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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落地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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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落地汝南

風雪太大,他們終究還是停了下來,好在及時尋到了一處山洞,也能暫時避避風雪。

仆人們去撿了些柴火回來,裴遠坐在山洞一角看著他們忙碌卻沒有主動提出幫忙,顧忱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裏帶著些許欣慰。

他終於是教會了裴遠,仆人養著就是用來幹活的道理了。

回回看見裴遠和仆人搶活幹的時候,顧忱都想直接把那仆人直接趕了出去算了,事事都自己幹為什麽還要花銀子再養一個人?

倒不如拿這些銀子再買些吃的算了。

光是想起來顧忱就感覺有些慪氣,但說起吃的顧忱現在確實也有些餓了,正巧生了火,顧忱便朝著山洞外頭去了。

裴遠這會才有了動作,一把拉住了顧忱的手開口道:“外頭風雪正大,殿下這會出去只怕危險。”

“無礙,我去給你打些吃的回來。”

這點風雪對顧忱來說算不得什麽,正巧的是來了興致想吃烤肉了,也正好慶祝一下裴遠終於學會了錢不能白花的道理。

顧忱的眸子裏帶著炙熱的火光,裴遠卻不讚同的越來越腦袋,拉緊了他的說開口道:“吃的車裏還有,殿下不要冒險出去了。”

“信不過你夫君的本事?”

這人一副如何也說不通的表情,顧忱便做了回去刮了刮裴遠的鼻子調笑著開口,裴遠卻反嗆了一口。

“這個時候若是我出去,殿下信得過我嗎?”

“這不一樣……”

沒想到會被回這樣一句話的顧忱有些呆呆的看著,誰知裴遠的語氣卻重了幾分開口道:“有何不一樣,殿下是人,我也是人,我們有何不同?”

這人說一句便靠近一分,給顧忱逼得往後退了兩下靠在石洞的墻壁上,漂亮的臉上帶著茫然的神色看著裴遠。

完全不似平日裏的模樣,平日裏的顧忱不管是看誰都帶著上位者的目光,即便看著裴遠時會有所收斂,但那種刻在骨子裏的自信是無法掩蓋的。

什麽時候像這樣不知所措過。

這樣的表情很新奇,裴遠靠近了些許手臂抵在顧忱的耳邊,這動作莫名叫顧忱的臉熱,也不知是不是距離火堆太近了的緣故。

顧忱總感覺自己口幹舌燥的。

“我知道我在別人眼裏是廢物,離了殿下,離了裴家便一無是處,但在殿下的眼裏也是如此嗎?”

“當然不是……只是外面風雪大,你發燒才剛好,怎麽能出去受凍?”

乖乖回答問題的顧忱就像是一個幼小的孩童一樣,似乎害怕裴遠身體,他說話語調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但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人,別說是如此質問顧忱了,再靠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顧忱一巴掌拍飛了,也就只有裴遠能如此放肆了。

“那殿下怎麽就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殿下也知道去外頭是受凍,若是殿下病了我怎麽辦?”

一連兩個問題叫顧忱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雖然知道裴遠是在關心自己,但這副兇巴巴的模樣在顧忱的眼裏莫名可愛。

一時沒忍住便仰著腦袋在裴遠的唇上親了親,一下便叫裴遠臉熱了起來,原本的氣勢瞬間下去了一半,不自在的開口道:“殿下,我還在問你。”

“我知道,再親一下就好。”

顧忱嗯了一聲,臉皮自己的就丟了,湊了過去繼續親著,擦著裴遠的唇哄他,話說的含含糊糊的,叫裴遠逐漸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這張嘴說起話來這樣兇,怎的嘗起來確是甜的?”

“嗯為何不繼續說了,我還想繼續聽。”

顧忱咬著他的耳朵問著,裴遠的耳朵被燒的通紅,雙手扒在顧忱的肩頭才勉強撐住了自己的身體,嗔怪著開口。

“殿下欺負人。”

“我愛欺負人這件事情,我還當你早知道了。”

顧忱低笑了一聲欺負的更狠,將人摟在懷裏吻著,外頭風雪再如何打也擾不了他的興致,不過顧忱沒有被人看去的愛好,只是嘴上欺負了人倒也沒做其他的。

“現在餓了吧?”

聽著裴遠小腹傳來咕嚕嚕的聲音,顧忱笑了一聲,外頭的天色已經很晚了,風雪也越發的大了,這會是徹底出不去了。

冒著這樣的風雪出去,還真不一定能完完整整的回來。

“沒事,還有幹糧。”

聽出他弦外之音的裴遠卻不接他的話茬,從他的懷裏起來去馬車裏拿了些幹糧下來,掰了個餅遞給顧忱一半。

“殿下將就著先吃些。”

顧忱接過他手裏的餅子嗯了一聲,咬了一口嚼了半天才勉強的咽了下去,這餅實在是幹巴的厲害,確實不合顧忱的胃口。

但他也餓了,也知道現在不是挑嘴的時候,只是咬了口餅之後歪著腦袋看向裴遠,“之前明明能吃肉的,偏偏你不叫我出去。”

“殿下想出去就出去,我怎麽攔得住,左右我跟著出去就是了,殿下要是怨我攔著沒叫殿下吃上肉,那我這就出去給殿下找找。”

裴遠哼了一聲將手裏的餅扔給了顧忱,拍了拍自己的衣擺站起來就要往外頭走了,顧忱哪裏能讓他真的就走出去,自然是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不過多一句嘴就惱了,我自然是知道你擔心我,只是這一路辛苦,想叫你補些營養而已。”

顧忱抱著人哄,語氣裏還能聽出些許無奈來,因為知道他不會叫自己出去,所以剛剛裴遠才這樣做的。

“殿下知道心疼我,難道我不知道心疼殿下嗎?”

裴遠氣鼓鼓的看著顧忱,在他的臉頰上咬了一口,留下了個淺淺的印子,隨後拿過呀手裏的餅啃了兩口。

“殿下和我是一樣的,也不必想著如何給我補身子,我沒有殿下說的那樣脆弱。”

懷裏的人信誓旦旦的說著,見自己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作勢還要出去一趟,顧忱只得將他抱的緊緊的,手指在他的小腹輕輕的按揉著緩解他的情緒。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錯了好不好?”

只有將人牢牢的抱在懷裏時候,顧忱才感覺安全些,現在的裴遠給他一種十分不穩定的感覺,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影響了裴遠的情緒,但顧忱還是盡力安撫著裴遠。

“殿下認錯認得一點也不真誠。”

“莫不是哄著我玩的,心裏還是覺著我在無理取鬧吧。”

裴遠圓潤的眸子裏瞧著顧忱,感覺自己的心思都被裴遠知道去了的顧忱,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麽好,只是牢牢的抱著他一刻也不敢松。

這小祖宗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因為肚子裏這個,弄的情緒焦躁了嗎?

不管如何說現在穩住裴遠的情緒才是最主要的事情,顧忱抱著他晃了晃,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自然不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是我說錯話了,念清要如何罰我都好,只是別同我慪氣可好?”

“別把自己氣壞了。”

顧忱敢說這個話就是捏準了裴遠對自己也發不出什麽脾氣,方才的話顧忱已經聽出來了。

現在的裴遠不過是在和自己鬧點小脾氣罷了,在他自己看來這都是無理取鬧,他心裏已經有點過意不去了,如此便順著他的意思說就好。

按照裴遠的性格,只怕很快就會軟和下來,靠在自己的懷裏和自己道歉了。

誠然就如顧忱想的一樣,裴遠靠在顧忱的懷裏蹭了蹭,乖巧的啃著餅不再說話,把手上的餅吃完之後才緩緩的開口。

軟軟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歉意,對於剛才自己的情緒和語氣表達了歉意,“抱歉,殿下我剛才……”

“沒事,是我氣到你了,怎麽能叫你道歉?”

顧忱擡手在裴遠的唇瓣前點了點示意他不必再說,今夜很長外頭是無邊的風雪,二人一語不發抱在一起取暖。

一起聽著外頭逐漸變小的風雪聲,二人也緩緩的睡了過去,就和之前無數個夜晚一樣的靜謐,但也有了些許不同。

不同的是身邊的人,身邊的那個人從至親變為了至情,相通的安落在肚裏是心臟。

天邊曙光逐漸亮了起來,裴遠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馬車上了,顧忱就這樣一只手圈著他,叫他在就自己的懷裏安睡著。

另一只手拿著一本小冊子看著,安靜的臉頰上帶著幾分焦慮,那皺起了眉頭就像是綢緞上的褶皺,光是看著就叫人想給他撫平了。

裴遠擡起手在顧忱的眉間揉了揉,將他的眉頭展平,坐直了自己的身體開口道:“抱歉,殿下的胳膊是不是給我壓麻了?”

“沒事,正巧你醒了,幫我瞧瞧吧。”

顧忱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隨後娘冊子送到了裴遠的面前示意他看一看,方才顧忱看著著冊子直皺眉,也不知裏頭是什麽事情。

若是連顧忱都感覺難辦的話,那應該是相當棘手的事情了。

只是這裏頭的內容和他想的好像不太一樣,裴遠擡起頭看了一眼顧忱又看了看手上的冊子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你沒拿錯吧?”

“沒有,你先看看,這書上講的東西我覺得有些道理。”

聽到他這樣說,裴遠便把腦袋又低了下去,看了一會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將書給合了起來看著外頭的封面,卻不見封面上有字。

“這書封連字都沒有,如何能信任?”

察覺到這人在有意無意的躲避著這本書上的內容,顧忱心裏便有了答案,隨即點了點頭將書拿了回來。

“也是,左右打發時間看看罷了,這路上著實無聊,念清要不要一起看看?”

“我還是不用了。”

至於裴遠為什麽不直面他的問題,因為那本書講的是如何帶孩子,這叫他如何回答顧忱的問題?

這人怎麽會隨身帶這類書籍,即便知道路途漫漫想要打發時間,但按著顧忱的性子帶著兵書典籍才是,再不濟便是些小人書了。

如此育兒的書籍帶在身邊難道是暗示自己嗎?

看到那書籍的內容裴遠不免多想了起來再者是不是顧忱想要個孩子但又拿不定自己的意願,所以才試探自己的。

雪天裏的路尤其難走,這一路行至汝南,即便是日夜兼程也花了足足七日有餘,待到足尖落地已然是雪滿江南。

猶記離開之時江南之景,如今銀裝素裹本是給水墨江南添上了幾分寂靜,只是臨近上元節,江南變得熱鬧了起來。

走街串巷所見皆是紅聯,紅鞭炮,孩童穿著新衣同父母在街上討要糖葫蘆串,紮著兩髻丸子正是無邪無憂之時。

“到地了,可要先去溫府瞧瞧?”

顧忱掀開車簾敲了敲,隨後詢問身側這人,京城雖熱鬧但他卻更是喜歡這安靜的江南景色。

沒有京城的繁華,也少了官場的勾心鬥角,能靜下心來安安靜靜的欣賞雪落,能在檐下長廊烹雪煮茶,與好友知己談天說地,這樣的日子誰人不往?

“先去府邸瞧瞧吧,臨了年關,府邸才剛剛落地還有許多事要打理,處理好了再去拜見祖父也免得叫他操心。”

若說要不要回去看望外祖父,裴遠自然是想的,只是他們才剛剛到汝南,這汝南給顧忱的王府想來還沒有建成,最多就是收拾出了一個住人的地方來。

他們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眼下先安頓好了才是最要緊的事情,要說還是皇帝會折騰人,這臨時安排下來的聖旨,別說他們要日夜兼程的趕路。

就說這地方收到消息,趕緊收拾出一個像樣的地方給他們住也不容易,再者裴志泉晚他們一天出發,再晚後日也該到了,到時候兩家還要先碰個頭。

即便再如何不願,現在他們和裴志泉也必然是要碰面的,皇帝叫顧忱和汝南王一同治理汝南,便是多了裴志泉一半的權。

那裴志泉對著顧忱必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的,而汝南這塊地方的官員只認準了裴志泉一個人,是他的勢力範圍。

勢必要給顧忱一個下馬威的,光是想著這件事情裴遠就感覺頭疼,只希望顧忱不要因為這些事,心裏憋著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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